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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刀】不经之谈(序)

        维多里奥·贝伽斯能够回忆起眼见的第一次行刑,是十五岁的时候,埃丝波西托夫人在明斯特市中心被套上绞索。这并不缘于少年此前深居简出缺乏见识;或者三十多年前的欧洲宛如古希腊雄辩中的理想国,“乌托邦”,和泰安详,从未需要绞刑架来参政议政。实际上,维多的童年丰裕充足,尽管越陈旧年代的孩童赖以消遣的活动越少,孩子们只得埋下头去自行在自然间摸索欢愉,然而休工之余叫上临街马里诺家的儿子,连带野心勃勃的姐姐和活泼俏皮的梅丽莎,三五成群在狭窄的街上游荡到黄昏至少不在话下。何况是队极崇尚冒险色彩的精灵呢!这几个小无赖应该亲临了不少人情世故——只是耳濡目染得深久了,原本脆弱的神经便也沉积其中,浸泡得毫无知觉,于是美丑善恶皆随着戏剧性的落幕化作浮光掠影。那时乃至如今的律法并不可达到允许稍纵宽恕的地步,无法容忍为一个误入歧途的扒手祷告且拉他一把以防推堕他入地狱。有时判定掺杂着些许领主和教会的意志。维多的家乡矗立着一座颇有历史的绞架,第一名与他结合的并非偷鸡摸狗的惯犯,而是一位家庭破落的大善人;在他们离开那里前的最后一名也是位大善人,是个政客,处事不识抬举。芸芸众生仅仅保护住了人类天性中对于世间万物的好奇心,知晓些内情的,情不自禁挤落几滴浊泪为唏嘘作辅料;至于不值得的,歪瓜裂枣横竖着飞舞上去来发泄生活的怨气与不满,过路的小不点难得不学着成年人的榜样,同样凑上去哕几口,再兴奋得在地上直跳脚。按照大体合理逻辑所获得的惩罚被视为天经地义——这倒根本没错;只要超半数的一穷二白不影响混淆。

        埃丝波西托夫人死亡的第一分钟,维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。人们往往在幕后击桌侃侃谈论得多么慷慨激昂,站在现场却丧失了所有感染力,剩余置于悲情主角身上的注意力以供支撑。维多平时本就什么也不想,某一时刻照旧。他给人留下的印象便是淡漠的面孔,以及辨识不清聚焦点的双眼,显不出丝毫愤怒,虽然已然活到了可以长时间悲伤的年龄。仿佛见证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清扫、回收进尘土的全过程,而瞬间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众多城邦中一张极其普通的日常街景——她的确与他毫无关联,不是生养父母,也不是流动着一丁点儿相似血脉的亲戚。她在绝望笼罩下被拴上代表卑贱的绳结,粗麻袋遮盖住受尽苦痛而变得扭曲变形的脸,他大脑内没有任何现实感;她悬在半空中痉挛,鹅一般伸长脖子和腿脚,活像粘附于蜘蛛丝的蛾子,他躯壳上没有任何疼痛感。他不必要抱有情怀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日尽夜落时分,他偶然瞥见瑟缩在废弃砖瓦角落的梅丽莎,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浑身战栗,终于看到熟悉的人的一刹那如洪水溃堤般的情感爆发——才使他切肤理解到自己方才经历过的究竟是什么。此刻,响彻耳畔的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女孩的哀怮,把心灵谷底的那幅冰冷的图画一点一点拖拽出,逐渐清晰了开来,缓慢腐蚀着每一块骨肉,将灵魂撕裂一道裂缝,收纳进去。随着岁月的渐长,它将会融入生命,攫住他所有的噩梦。

 

 

附带人物简表:

Vittorio Borghesi(VY2)

Costanzo Marino(Kaito)

Manuela Borghesi(VY1)

Melissa Esposito(Miku)

Johannes/Jannick Richter(Kiyoteru)

Mallory Winkler(Meiko)

Lydia Krause(Rin)

Finn Krause(Len)

Georg Von Meier(Gakupo)

Grete Von Meier(Gumi)

Lucienne Schutze(Lily)

Penrod Weber(Upiko)

Ilse Neumann(Iroha)

Jenny Jung(Yukari)

Luca Arnold(Luka)

Hannah Dietrich(Miki)

Cornelia/Nele Pohl(Yuki)

Augusta Böhm(IA)

Ursula Pfeiffer(Mayu)

Mathilde Fontaine(Mew)

Ollie(Oliver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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